第三節 即刻救援

「經你這一說，我倒放心不少。」鷹絲怡說。

「我們就祈禱蒼天，帶來奇蹟吧！」我說。

鷹絲怡擦拭一下淚痕，再發出幾聲信號，示意等待好的時機。

我和鷹絲怡便在附近的山中、河邊狩獵，很快的便添飽了五臟六腑。並在烏溪、九九峯裏，找到一處大石穴棲息，準備做長期的抗戰。

九九峯列入自然保留區，雖草木不多，但視野極佳，安全性極佳。又有烏溪流過，三餐不成問題。鷹絲怡的哥哥，有任何風吹草動，也容易迅速救援。

●九九峰

亦稱九十九尖峰，是臺灣中部地區擁有火炎山特殊地理景觀的地區，諸峰獨立，鮮有稜脈相連，九九峰全境最高峰為海拔779.4公尺（921地震前高度777.5公尺），與三義火炎山、六龜十八羅漢山並稱為「台灣三大火炎山地形」。

九九峰地質涵有赭土，赭土本身具有鐵、鋁等氧化物成份，在晨間、黃昏之時，遠觀九九峰，宛如火紅般的山色在燃燒，故得火燄山，亦寫作火炎山。

九九峰河谷景觀相當陡峭、開闊，平均坡度皆有60～70度，最陡達到85度峭壁，因此區地質屬於卵礫石岩層，受到風化、雨襲是顯得地表狀況不穩定，許多河谷都呈現V字形侵蝕溝，如此山景美色，卻無法種植耕地，在地理學喻為「惡地」，與田寮月世界、利吉月世界屬不同地質構造。

接近傍晚，我發現農夫人影多了起來。

「天，不會是有人來交易了？」鷹絲怡說。

「有交易是好兆頭，也是壞兆頭。」我說。

「怎麼說？」鷹絲怡說。

「好兆頭是我們的好機會；壞兆頭是又不知下一站在何處？」我說。

「我實在心煩意亂。」鷹絲怡說。 「等吧，等奇跡，只要有一絲機會。」我安慰著她。

鷹絲怡再發出幾聲信號，知道確實正在交易。等到華燈初上，人影散離，我知道當晚交易並沒有成功，反而放下了一塊石頭。因為一旦離開此地，麻煩便增加了。

我和鷹絲怡回到九九峯石穴，鷹絲怡始終難以成眠。讓我想起早夭的妹妹鷹桃。滿腦海裏，無非都是她調皮的畫面。

我鼓舞她養精蓄銳，不可氣餒。說著說著，我也累了，沈入夢中，醒來，才剛要破曉，鷹絲怡已不見形影。

「難不成她自己赴湯蹈火去了？」我的心也急了。我鼓動翅膀，正要騰空而起，遠遠卻瞥見鷹絲怡飛了下來。

「早安，鷹拉雅。」她停了下來，左右脚各抓了一隻青蛙，嘴中還叼著一隻螃蟹。放下說：「請享用早餐吧。」

「妳沒有睡覺？」我的確被赫到了。

「睡了，不多，但是足够。」這裏我已熟悉多了，所以容易得到獵物。

「真厲害啊，佩服。」我說。 「快吃吧，久了變味。」鷹絲怡說。

「謝謝，那我不客氣了。」青蛙好大，該是牛蛙之類。 我飽餐一頓，千謝萬謝。

「對了，妳哥哥有消息嗎？」我說。

「還沒，他會傳達訊息給我，我約10分、20分繞一、二圈，以備不時之需。」鷹絲怡說。

「我想出一個法子，供妳參考。」我說。 「真的，我洗耳恭聽。」鷹絲怡說。

我把我的計畫，分做主份和備份，大概就是一般的A計劃B計劃，詳細的分析給鷹絲怡聽，希望一次便能立竿見影。

「可圈可點，絕對可行。」鷹絲怡很高興地說。 「仍要十分的謹慎，只許成功，不許失敗。」我說。

「當然！我先去通知哥哥。」鷹絲怡說完便急急離開了。 「小心。」我再三叮嚀。

我和鷹絲怡耐心地守候二個小時，果然有了好消息，我看到有二輛轎車，一輛廂型車，來到農夫家，從車上一共下來了四個人。鷹絲怡十分緊張。

四個人和農夫比手畫腳，交談大約二十分鐘，便從二個鐵籠子裏抓出二隻老鷹，並且打開脚銬。

四個人和農夫，正品頭論足間的那一剎，鷹絲怡的哥哥，發出了尖利的長叫聲。

四個人和農夫以為老鷹在試著啼叫。沒有特別注意。

我確認機不可失，鼓動翅膀，以極速的衝力，向這五個人衝去，鷹絲怡緊緊跟在後頭。鷹絲怡的哥哥，和另外一個條紋鷹同伴，同時用利嘴猛啄對方。

我由他們頭上掠過，用雙爪碰撞他們的頭部，這一招出其不意，果然奏効。

鷹絲怡的哥哥，和另外一個條紋鷹同伴，奮力把對方痛啄，逼得對方放開了雙手，去保護自己。

四個人和農夫，均低下頭來，並用雙手抱頭。其中有一個還四腳朝天。

鷹絲怡的哥哥，和另外一個條紋鷹同伴，便趁機飛上天空，由鷹絲怡帶領，奔回我和鷹絲怡下脚的地方。我則在後面防守，怕二位體力不繼。但二位亳不猶疑，很快地回到九九峯。

鷹絲怡喜極而泣，淚如泉湧。不知道如何說話。

鷹絲怡的哥哥，和另外一個同伴，也感激涕零。

「我叫鷹一甘，再三的感謝。」鷹絲怡的哥哥，叩了幾次頭。

「我叫鷹量，再三的感謝。」另外一個條紋鷹同伴也接著叩頭。

「不客氣，感謝上天，都很幸運。」我一一回禮。

原來鷹量來自北部的七星山，出來磨鍊，看到農夫竹林下的鷄群而中了陷井。可見這個農夫，是專門對付我們，以我們為生財的工具，不知有多少同伴遭殃了。想起父母親的叮嚀，實在不可掉以輕心。

「二位要好好休息一下。」我說。

「我已休息一天多了，晚餐由我來。」鷹一甘說完便飛出洞外。 「我已休息够了，晚餐也由我來。」鷹量說完也尾隨而去。

我想推辭，話還沒有出口，鷹一甘和鷹量都見不著了。

「由他們去吧，他們浩劫後餘生，開心極了。」鷹絲怡說。 「真不好意思」我說。

「沒關係，我哥哥個性強，自信力高，這次的經驗正可以得到更多的成長啓發。」鷹絲怡說。

「妳要休息嗎？不然也去狩獵。」我說。 「我興奮極了，怎麼睡得著？一起去狩獵吧。」鷹絲怡說。

我和鷹絲怡一同來到附近的濁水溪畔。靠近水里溪、陳有蘭溪、清水溝溪的交叉口狩獵。我和鷹絲怡談的很怡悅，鷹絲怡煩悶一掃而空，自然喜在眉梢。